他语气乖顺，动作更是没有半点逾矩：“哥，我帮你把头发吹干。”
顺便还碰了下猫耳发箍的猫耳朵尖：“这是哥自己买的吗？”
“不知道哪个品牌方送的。”桑未怜透过镜子看到他穿梭在自己发间的手指，只当自己因为得知信息素匹配度太高才这么敏感，转移话题道，“头发太长了，想剪掉一点。”
路霖一看侧面的logo，认出是某个高奢品牌。
伴随着吹风机“嗡嗡”的声音，他格外温顺地问：“那颜色呢？也要染成其他颜色吗？”
“后天杂志拍摄一早就要去做造型，杂志方让我先考虑一下，你觉得什么颜色好看？”
“哥哥不管是什么发色都好看，浅色搭你的瞳色，深色更衬你的肤色。”路霖实话实说。
镜子中，桑未怜暗蓝色的瞳孔因为灯光明亮，看着比平时更蓝一些。此时正透过镜子看着路霖低垂的眉眼，并不多专注，却很是惑人，仿佛最纯粹的蓝宝石。
“金色吧。”路霖突然改口。
生来贵气逼人，恍若古老画卷中走出的贵族王子，不落俗尘。
桑未怜眨眨眼，揭掉面膜：“我考虑考虑。”
一个小时后，汪故开着保姆车停到楼下。
桑未怜穿着低领毛衣，连件外套都没有。
路霖怕他冷，动作轻柔地替他围上围巾：“最近换季，容易感冒，哥哥注意保暖。”
桑未怜本不想戴，但看他挑的围巾和毛衣色调很搭，这人又一脸乖巧讨好的模样，不知不觉就顺着他了。
路霖替他戴好围巾，又替他拨开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。
桑未怜差点以为他又要无意间碰到自己，结果什么触碰也没有，路霖真的只是帮他整理了一下，便规规矩矩收手跟自己道别。
“哥哥路上注意安全，活动顺利。”
桑未怜闷闷“嗯”了声，转身坐进车里。
汪故已经习惯了这两人黏黏糊糊的劲儿，每次都要在脑子里把未来官宣通稿模拟八百遍。
毕竟路霖身为alpha不仅登堂入室直接住进桑未怜家，还把他哄的服服帖帖，与他如此亲近，搁别的alpha身上他想都不敢想。
这路霖绝对是个有本事的。
此时见桑未怜怪怪的，反而觉得太难得了。
“怎么了？路霖惹你不高兴了？”
“没有，就是觉得他今天不太对劲，似乎比以往还要黏我。”桑未怜不是个爱把事情憋在心里的人，很干脆地说了。
“你俩不是签了协议么？你是不是答应他什么事了？他可能只是在讨好你。”汪故努力把这段关系往利益交换上面分析。
桑未怜一听，立刻想通了：“你说的对，我昨天跟他说挑好下个剧我帮他安排。”
哈哈——
汪故忍不住庆幸。
太好了，这段关系还停留在协议阶段，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多写几个版本未来的官宣通稿。
*
“桑老师，这是咱们家最新款的头戴式降噪耳机，还没正式发行，您先试用看看，如果觉得有什么可以改进的地方，辛苦您给我们提点意见。”活动结束，siny品牌的工作人员拎着几个箱子走进桑未怜休息室。
“一共给您准备了六个，您随意送给身边的朋友试用。”
桑未怜礼貌道谢：“谢谢，我会好好使用的。”
汪故接过几个装着耳机的箱子，将原本堆放在角落的礼品盒递上前。
“这些是桑老师给大家准备的diamond的香水和护肤品，前段时间给大家添麻烦了，感谢大家的信任。”
两边来回寒暄了一番，回到车上，桑未怜留了一个耳机在手边：“其他五个……”
“滴滴”，话音未落，一条新消息弹出来。
桑未怜拿起手机，看到是路霖发来的。
llin：哥，我听说《我与太子二三事》的剧组在选角，我觉得皇上那个角色还可以。
桑未怜一愣，这剧名他怎么听都没听过。
“汪故，有《我与太子二三事》这么个剧吗？”
“听起来像个网剧，怎么了？”
“路霖说想演里面的皇上，你帮我打听一下。”
“网剧倒是好塞人，不过他还挺懂事，知道不狮子大开口的道理。”
路霖就是懂事。
桑未怜颇为满意，他打字给路霖回了个“好”，看了看手边的耳机，又多留下一个：“我留两个，剩下四个你看看分给谁。”
一个自己留着，另一个就当是给路霖的奖励了。
汪故看了一眼导航，再过两个路口就是光越娱乐的大楼，提议道：“马上就到公司了，你干脆跟我一起去找一下总代，这耳机给他和宋助理留个，还有那个神秘的幕后总裁。”
“可以。”忆及前阵子谣言的澄清和维权有新老板撑腰，推进的非常迅速和顺利，桑未怜一点没费心，亲自送个耳机权当感谢，以后也好继续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。
保姆车一路畅通无阻驶进地下停车场，汪故打着方向盘，在f区转弯，开进平时常停的停车位。
倏地，车子一颠，左半截车身下陷，汪故一看仪表盘，是左上轮爆胎了。
“怎么了？”桑未怜手机差点没拿稳，屏幕上，有一条路霖刚发来的消息。
llin：我在公司刚上完表演课，哥晚上想吃什么？我去买菜。
汪故下车检查了一下，发现车胎上扎了个挺粗的钉子，旁边还散落着几个小图钉，看着怪吓人的，干脆拎起几个耳机盒：“车胎爆了，我们先上去，晚点我再让修车师傅来拖车。”
“嗯。”桑未怜点点头，给路霖回消息。
s_：鱼汤。
s_：我也在公司，你要是没开车去休息室等我。
llin：没开！
llin：现在就去，我等哥哥一起。
llin：[小熊开心.jpg]
第14章
“老板，这是您昨晚要的当年那件事中投资方的资料。”万天海将文件袋递给路霖。
路霖面若寒霜，暂时未接，看到手机上与桑未怜最后的聊天记录，脸色稍有缓和：“文件先放你这里，我等会儿还要去找未怜，先传份电子档到我邮箱。”
万天海毕恭毕敬：“好的，您额角似乎有点肿，需要我叫私人医生给您看看吗？”
路霖额角的肿包其实已经消了大半，但不妨碍他用这讨桑未怜关心。
他拒绝地格外果断：“不用，我先走了。”
五十七楼的电梯门缓缓打开，桑未怜从高层电梯走出，汪故紧随其后。
“一会儿见到万总代，你亲自给他？”汪故将耳机礼盒往桑未怜手里塞了塞。
桑未怜站着没动，看到右边相邻的另一个电梯门缓缓合上，他似乎嗅到了那清甜冷冽的山泉香，是路霖吗？
“怎么了？”汪故见他半天没动静，轻轻推了下他胳膊。
“……没事。”大概只是错觉，路霖一个小小的新人演员，怎么会突然来五十七楼？
“东西给我吧。”桑未怜伸手，从汪故那儿接过耳机礼盒。
汪故走上前轻敲总裁办公室的门，万天海刚把路霖送走，都还没落座，听见敲门声，还以为路霖忘了什么东西，亲自走过去打开门。
“老……”“板”字被万天海硬生生咽下去，“汪经纪，桑老师，请进。”
总裁代理亲自给他们开门，汪故受宠若惊，顶着万天海过度严肃的那张脸走进办公室。
桑未怜跟在后面，路过万天海身边时，微微颔首算作打招呼：“万总代。”
直至办公室的门关上，桑未怜敏锐地发现，空气中的确有山泉味信息素的残留，极淡，但绝不是他的错觉。
路霖的确来过这里。
他来这里做什么？谈工作？还是挨训？
桑未怜想了半晌，本欲直接开口问，但万一是后者反而会连累路霖，最终作罢，先与汪故一起把耳机礼盒送了出去。
“万总代，这是我代言的siny品牌推出的降噪耳机新品，还未正式发售，给您和总裁各带了一份。”
万天海微怔，思考片刻道：“桑老师客气了，总裁的那份我会代为转交的。”
“那就麻烦了。”
汪故发挥经纪人能言善辩的特长，与万天海又寒暄了几句，便与桑未怜一起离开了五十七楼。
“宋助理这个我去送？就不用你跟着我跑了。”汪故可是看到了，桑未怜和路霖约了休息室见。
桑未怜点点头：“嗯。”
“晚点我就不送你了，你自己开车回去，路上注意安全，我让人来给保姆车换个车胎。”汪故说着，凑到桑未怜身边，极小声提醒，“和路霖在外面可别做太出格的事。”
桑未怜单手插在口袋中，表情淡然，姿态闲散：“不会。”
他还有话要问路霖呢。
*
路霖为防被别人看到胡乱猜忌，特地乘的员工电梯。